她是舌战群儒的外交王牌,“女神”二字都不足以概括其风采!



说到傅莹,不得不提的当然是2016年慕尼黑安全会议上,其一段“舌战群儒”的精彩表现。那时傅莹任外交部副部长,对于对方抛过来的问(刁)题(难)见招拆招,却不失风度,完美展示了何为中国外交家的风采↓↓这段视频流出后,“傅莹牌微笑”与“傅莹牌不卑不亢”立即圈粉无数。

第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新闻发布会上,现场记者们提出的问题也是五花八门、各带机锋,傅莹只有一个pose——你只管问,答不上来算我输。当现场记者问到雾霾问题时,傅莹笑着总结:外媒必问军费,国内媒体必问环境

环环随手摘录

《人民日报》记者:雾霾治理是大家一直关心的问题,请问今年全国人大在环境治理方面还会有哪些动作?如何推动相关问题的解决?

傅莹:治理雾霾是我们国家面临的一个长期挑战,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这个问题,采取了一系列强有力措施,人大及其常委会也做了大量扎实的努力,连续四年围绕环保方面的法律进行了执法检查,全面修订了大气污染防治法和环境保护法。另外,我们现在定下制度,每年都要听取国务院关于环境状况和环境保护目标完成情况的报告。总体上看,治理是有效果的,但是距离人民群众的期盼有很大的差距,尤其是冬天确实情况比较严峻,所以还是要坚持治理下去,争取实现一个向好的趋势。

然后果然就有国外媒体问了关于军费的问题……

CNN记者:近年来中国军事实力不断增长,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国很关注,由于中国和一些邻国的领土争端也尚未解决,这些军力的增长也让许多国家怀有戒心和一定的警惕。我的问题是中国今年的军费开支会是多少,会有怎样幅度的增长?如果在经济增速放缓的情形下,军费增长的幅度较大会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

傅莹:(不完全摘录)每年中国根据国防建设需求和国民经济发展水平来确定国防费规模,2017年中国国防费增长的幅度是7%左右。

你刚才提到美国主张要提高经费,美国军费已经很大了,我去慕尼黑参加安全会议,北约也在强调要把他们每个成员国防费占的比重都提高到2%,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评估这个趋势,是不是也问问他们是什么考量。

你说到对中国的戒心,我想在中国很多人肯定是很不理解的。看看过去这十多年,世界上发生了那么多的冲突,甚至是战争,造成了严重的大量的人员伤亡、财产的损失,那么多难民流离失所,哪个是中国造成的?中国从来没有给任何国家带来任何伤害。

军队跟军队之间是不是构成威胁,是不是要有戒心,关键要看他们的战略意图,这是要认真探讨的关键问题。也就是说,是要追求共同安全还是排他性的安全。

大家最关心的房价问题,傅莹也做了回答:

《法制日报》记者:2017年房地产税法会不会列入到我们的议事日程当中,我们距离房地产税法到底还有多远?

傅莹:首先,加快房地产税立法并适时推进改革,这是在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改革任务中列出来的,所以本届人大常委会把制定房地产税法列入了五年立法规划。当然这部法律涉及面比较广,也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所以围绕这个问题的讨论是比较多的。根据我的了解,我们今年没有把房地产税草案提请常委会审议的安排。

对于傅莹,网友的评价很多,譬如“气质大于年龄”“温雅中透着力量”等。2013年,傅莹首次作为全国人大发言人亮相时,环环曾采访过她的丈夫郝时远,从他口中,我们勾勒出了傅莹的轨迹:从大草原走出来的她,究竟有着怎样的性格?又经历了哪些风雨才走到今天?

1953年1月,傅莹出生于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内蒙古这片广袤的草原赋予了她开朗、热情的性格,也让她变得坚韧。

傅莹的父亲是蒙古族著名哲学家艾思奇的学生,在新中国成立后曾任内蒙古军区宣传部副部长。在父亲的教导与家庭氛围的熏陶下,傅莹从小就热爱阅读。知识的不断累积,让傅莹具备了缜密的逻辑思维能力,更养成了思考总结的好习惯。

然而14岁那年,傅莹也没有逃过那个动乱年代的影响。因为父亲被关押,她中断了中学课程。1970年,在“上山下乡”的热潮中,她来到内蒙古西部的一个生产建设兵团,在那里一待就是3年多。在广播站工作期间,她像个男孩一样,爬电线杆、架银幕,为战友们放映影片。饥饿、寒冷、体力透支、精神磨练,打磨着那时的傅莹。

但工作的艰苦并没能磨掉傅莹对学习的渴望与斗志。那几年,她硬是靠着自学,学完了高中各科目的知识。1973年,她进入北京外国语学院英语系学习。

对傅莹来说,能重新获得专门的学习机会太难得,她非常珍惜。除了英语,她又选择法语作为自己的第二外语,可她似乎还觉得不够。大学毕业后,傅莹进入外交部工作。在第一次驻外工作期间,为适应工作需要,她又学习了罗马尼亚语

初入外交部,傅莹主要担任翻译工作。1988年1月20日上午,邓小平在人民大会堂福建厅会见了来访的48岁的挪威首相格罗·哈莱姆·布伦特兰夫人。时任外交部副部长周南陪同会见,傅莹担任英语翻译。

这是傅莹第一次在高层次外交场合亮相。会见一开始,邓小平就对布伦特兰夫人说:“我今年84岁,该退休了……”或许是缺乏经验,傅莹一紧张,将“84岁”译成了“48岁”。周南在一旁听出这个错误,当即告诉了邓小平。邓小平非但没有批评傅莹,反而幽默地开怀大笑:“好呀,我有返老还童术,竟然一下子与布伦特兰夫人一样年轻喽。”布伦特兰夫人听后也笑得合不拢嘴。谈话气氛变得亲切、和谐,傅莹也放松下来,顺利译完了整场会谈。

但傅莹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比以前更加用功地学习,无论是心态上,还是知识上。

傅莹(右二)

也正是因为有了不断学习、不断改进的心态,才有了开头我们所看到的傅莹应对国际问题的从容不迫与有理有据有节。

在那之后,傅莹先后为多位党和国家领导人担任翻译,陪同领导人出访、参加重要会议等。

1992年,作为首位赴柬埔寨参加维和工作的女外交官,傅莹被派到局势最紧张的马德望省。次年回国后,她历任外交部亚洲司一秘、处长、参赞,1997年任中国驻印度尼西亚使馆公使衔参赞。1998年,45岁的傅莹被派驻菲律宾,成为中国最年轻的女大使,也是第一位少数民族女大使。2年后,她奉调回国,出任外交部亚洲司司长。此后4年,她经历了东帝汶危机、阿富汗战争、中国与东盟建立战略伙伴关系等事件,并参与处理朝鲜半岛核问题、推动六方会谈,外交二字,真真正正地印入了她的生命中。

2004年,傅莹出任中国驻澳大利亚大使。澳大利亚联邦律政部长卢铎曾称赞她:“她是我政治生涯中所见过的,逾千各国大使中的No.1大使,她最能代表和维护中国的利益,最富有影响力和魅力。”    

告别澳大利亚后,傅莹又到英国走马上任。在傅莹出使英国的3年中,中英关系并不平静。2008年拉萨“3·14”打砸抢烧事件发生后,部分英国媒体不仅不报道骚乱实情,甚至刻意剪辑录像或加工图片进行歪曲。为还原真相,傅莹正面出击,不仅接受BBC第一新闻频道收视率最高的节目《早餐》的现场直播采访,还在《星期日电讯报》上发表文章《如果西方能够倾听中国》,进行了一次漂亮的媒体危机公关。

2009年,傅莹被英国《外交官》杂志评为“年度亚洲外交官”

同一年,傅莹升任外交部副部长,开始在更广阔的外交舞台上纵马驰骋。

面对南海和钓鱼岛风云,她批评个别南海声索国一意孤行,警告其不要肆意侵犯挑衅我国

就日方在钓鱼岛非法抓扣中国渔民事件,她多次召见日本大使,要求立即无条件放人

就中国航母出海、西亚北非局势等问题,她有理有据地回答境外记者的提问……她的刚毅、果决、温柔、细腻,成为世界认识中国的一个窗口。

今年,傅莹已经64岁了,郝时远说:“我们家这位,最缺的就是睡眠,毕竟都是这个岁数的人了,我很担心她的身体。”

这么多年,傅莹一直绷着一根弦,这根弦松不得,因为这根弦上压着“家国天下”四个大字。因着这四个字,傅莹与家人聚少离多,偶尔在一起,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像普通家庭一样,平静地坐在一起,聊一些平常人家都会说的琐事。

有句话叫: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傅莹便是这千千万万负重前行者中的一员。让世界毫无偏见地看中国,让中国人挺直腰杆面对世界,便是傅莹们一生的追求。

作者 | 廖楠

来源 | 环球人物杂志